南朝北都

TLOVM:Gilmore x Vax'ildan
死神BLEACH:平子真子x猿柿日世里
fate系列:吉尔伽美什x阿尔托莉雅
高达seed系列:迪亚哥x伊扎克

【叶蓝】蓝寨主的剑 15

入秋以来天气渐转,北上路中景色却是极好。不是莺飞草长的季节,夏末初秋的凉爽天气下,一行人倒像是春游心情,轻装嬉闹同行。

王堂主送来的一群孩子争强好胜 。堂主吩咐了,但凡能在叶修手底下过三招的,回来后就纳为亲传,当作关门弟子。半大姑娘小子各个摩拳擦掌,每天像群地鼠一样蹦哒着要切磋,叶修没正形地拄着根竹棍,从莫凡身后牵出一个面容清丽的小姑:哪,这是唐柔,你们打赢了她,再来找我,每人每天一次机会,老人家很容易累的。

于是一路上一群崽子每天在唐柔妹妹那里膨胀,在叶老不休面前幻灭,一个个骂骂咧咧,倒是很佩服唐柔从不气馁,前一天没接住的招式第二天必定能破解,简直是个武学奇才,心惊之余各个在心里暗自赞叹。

蓝河的伤好透了,早就不需要绷带,只留下一条疤痕。

住行都在山里,蓝河早就习惯了这种环境,每天跟着队伍缓慢行进,看看切磋当乐子,好不悠哉。

唯一的变故大概只是黄少。

叶修一行人慢慢悠悠地走,黄少却是一人一马绝尘而来,巨大的兜帽和斗篷把整个人都包裹起来。马至一行人跟前停下,蓝河不露声色地让马前进两步,挡在叶修身前,想看清来者意图。

黄少天易了容,蓝河一时没认出来,只觉得这不速之客的一双眼睛分外明亮,看到自己还点头笑了笑。

叶修拍拍蓝河肩膀示意没事,和黄少天两个人下了马走到一边去了。

黄少天认得蓝河面孔,没敢多说话,只是将身后包裹解下来递给叶修,小声道:成了。


这日月朗星稀,夜色很好。众人在河滩附近安顿下来,再走两个山头,就该到地方了。

蓝河辗转难眠,披了衣服起来往火堆里丢了两根野柴,远远看见轮值守夜的叶修坐在河畔的岩石上,竟拿着杆烟管吞云吐雾 。

蓝河轻手轻脚绕到叶修身边,有样学样坐在岩石上,轻声问:哪来的?

叶修迷瞪着眼,长呼出一口烟,轻声答道:今日你们少庄主送来的。

蓝河一愣,不可思议地问:今天来的那人,是少庄主?他给你送来的包袱,里面装的是这柄烟?你让少庄主去百花跑腿,就是为了取烟?

叶修赞赏地看了一眼蓝河:嗯,你别看我平常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,其实我一旦很多天抽不到烟,就会不开心。

蓝河无语,可是好像并无法反驳。

二人并肩坐在石上,夜凉如水,河水静静地淌,偶尔跃出一尾小鱼,惊碎河面上的月光。这个季节已经没有会在夜里嘶鸣的蝉,倒是有些蝈蝈之类的秋虫,百无聊赖地时不时发出点声响。

夜很静,身侧人的存在感就化作似有若无的暖意从空气里丝丝缕缕延伸开来,平和的气氛像茧一样包裹周身,使人心安。

叶修吐出一口烟,蓝河看着它飘不了多远就沉寂在河面上的水雾中,轻声问道:你是怎么认识我们少庄主的?

叶修没回头,想了想,说:我从前只身闯荡江湖,没钱寸步难行,学别人行侠仗义险些被揍死,你们老庄主路过救我一命,便在蓝雨叨唠了些时日,那会儿认识的。

蓝河眨眨眼:咦?你是山庄弟子?

叶修喷笑,险些呛着:不是,我只是借住,俗称吃白饭的。

蓝河瘪起嘴,讷讷道:好吧。你们关系很好。

叶修不露声色飞快地瞥了一眼蓝河,想起山寨里抽屉里那把冰雨的小模型:怎么,你很在意少天?

蓝河笑起来:那当然,少庄主是我的偶像嘛!

叶修好笑:世上功夫好的侠客不少,干什么拿那个话痨当偶像?

蓝河困惑地歪歪头,无可无不可地开口:你知道蓝雨外门的弟子多是些孤儿或走投无路的穷人家送来的,你也许不知道他们在来之前,都是些什么样子……若太平盛世,我兴许也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儿子,或者没有流寇山火,我也许会是个小道士。

说罢侧过头认真看着叶修:老庄主救你性命,我的命可是少庄主救的。

叶修放下烟杆子,任由珍贵的安神香叶在玉石烟斗里静静燃烧卷曲,带着暖意的烟气飘散开来,和夜里河边的潮湿雾气交织在一起。

叶修侧过头笑笑,伸手拍了拍蓝河的肩:把莫凡叫来跟我换班,就去睡吧。我也要休息了。


那晚蓝河做了梦。

梦里是从前的蓝雨山庄。

蓝河从前在山庄习武练剑,曾经很希望能成为入门弟子。当入门弟子,其实不比他们这些学徒有什么好处,吃穿用度仍在一处,武功心法也并无什么秘籍,却是多了一层身份,多了一份责任,有时不得已在亲朋好友面前也得端一端架子,有时明明简单的事也只能绕个圈子演了戏去做个八面玲珑,有时有些事碍于身份只得假他人手,有时再疲惫也须做个人前表率。所以他既佩服西席先生人前人后滴水不漏,也羡慕少庄主行事作风表里如一。同伴里也有通过考核成为入门弟子的,偶有自命不凡从此对他们轻言以待的,倒是与善恶本心没什么关系,蓝河心想恐怕重任之下更易迷失吧。

可是恐怕确实是天资有所欠缺,即便不害怕迷失,有些漏子总也补不上,试过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剑总是离对手命门一厘之遥,虽无犹豫,却有恻隐,即使校场无生死,却也足以落败。

这恻隐,对蓝河的习剑之道而言,就是他的杂念与魔障,一直到过了年龄不能再试,蓝河也始终因此而没能成为入门弟子。他安慰自己,总有适合自己的位置,总有适合自己的地方。

西席先生让他到蓝溪山当暗哨盯梢微草堂和镖局动向,他答应得爽快,先生却是叹了气:你的剑恐怕这辈子也杀不了人;论运筹分治,倒是本可以有所建树。可惜了。

可是蓝河这两年有过困难,却并不后悔。

在山寨里的时候,至少能够一时假装自己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旗下弟子,不需要讲正道那一套,也没有什么人际负担,虽然孤独,但也自由。


回头已不见来时路,自己建起来的这寨子有笔言飞和兄弟们守着,没什么不放心。


评论

热度(30)